1946年4月,张家口,当地最大私营百货公司柜台前,八路军选购布匹,市民围观
尽管工作繁杂,经常熬夜加班,还没有加班费,但心情舒畅,这里是一种崭新的人际关系。领导与被领导,同志与同志,和睦相处,情同手足。这里没有压迫,没有欺骗,没有勾心斗角、尔虞我诈。上到领导,下到饲养员、炊事员,他们身上都有着浓浓的老红军、老八路作风。发办公用品和被服鞋子时,不仅不挑不拣,大点小点都不在乎,而且许多同志一看自己原来的还能用,就主动地把新的退回去,绝不多吃多占,在他们看来,占公家便宜是可耻的。伪满时代,长官之间互相宴请,大吃大喝,在共产党这边更是看不到。按理说,省委领导吃小灶,但他们常常开会、工作到深夜,甚至忙得通宵达旦,吃的是啥?也就是小米粥和咸菜丝。
冀热辽分局书记程子华在长征途中,左手负过重伤(红二十五军庾家河战斗),特别怕冷。搞了个小电炉放在办公桌上取暖,程子华同志不要,说现在电这么紧张,还不如节省下来干点别的。

1946年4月,张家口,华北联大学生
刚到机关,发了笔工作经费,省委书记胡锡奎同志就来敲门。非常客客气气把钱还了不说,还主动把自己手头的钱拿出来,给组织做经费。孙玉林感慨万千,“这就是我们的省委书记啊!”
省委常委、秘书长兼宣传部长李德仲同志,管着秘书处,爱人却始终负责刻钢板。人说县官不如现管,主管领导竟然不利用职务之便,给老婆谋福利,搞个清闲岗位,甚至不坐班干拿钱,却安排又苦又累、默默无闻的工作给自己老婆,还工作上严格要求。李德仲的爱人也始终埋头苦干,平易近人,毫不讲夫贵妻荣,这在伪满时代怎么可能?
普通干部呢?
科里有位老八路出身的管理员李振江,按年级都是父辈了,跟本地参加革命不久的年轻人打交道,从不摆架子、耍资历,啥事都商量着来,尊重年轻人的意见,只要有利工作,就照此办理。

1946年4月,张家口,华北联大学生
还有位老饲养员,资格也很老,原来是部队的战斗英雄,负了伤,年纪也大了,转到省委负责喂马。任劳任怨,兢兢业业,每天夜里起来几遍,把马喂得好好的,受到大家的好评。
共产党员从领导做起,率先垂范,要求群众做到的,自己先做到。火车跑得快,全凭车头带,所以工作效率相当高。这里没有议而不决,没有文山会海,工作上不扯皮,不互相推诿,不搞文牍主义,没那么多繁琐手续。
由此,孙玉林同志得出结论:“我生活在这里,感到浑身温暖。在这里,我也学到了做人的规范。我在受教育、受鼓励。在学习,在进步。”
然而,彼时中国的形势,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,已经不容承德人民,特别是年轻人追求进步了。

1945年11月,北平,蒋介石为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授勋
就在毛粒民入党的这个月,1946年6月26日,国民党反动派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,国民党反动派公然撕毁停战协定和政协决议,向解放区发动了全面的进攻,全国性的新内战由此开始。
我人民解放军总兵力仅127万,且大部被敌人分割包围,而国民党军拥有430万装备精良的部队,还有美国人在背后撑腰。蒋介石叫嚣着三至五个月解决中共问题,形势十分严峻。
如何估计当时中国两大政党的力量,在国内外是有很大歧见的。
不只是蒋介石过高估计了自己的政治、经济和军事实力,国内国际的一些对共产党有好感的民主人士也认为,共产党无论如何打不过国民党,劝共产党再让一步,避免打起仗来吃大亏。就连“老大哥”斯大林,也认为中共还没有力量统一国家,仗打起来也不会取胜,应该在蒋介石领导下实现全国统一。

毛泽东致“七大”开幕词并作《论联合政府》的政治报告
然而,中国共产党是经过艰难困苦考验的政党,对蒋介石反共和外强中干的本质,有清醒的认识。毛泽东同志告诉全党同志:
“人民得到的权利,绝不允许轻易丧失,必须用战斗来保卫。我们是不要内战的。如果蒋介石一定要强迫中国人民接受内战,为了自己,为了保卫解放区人民的生命、财产、权利和幸福,我们就只好拿起武器和他作战。这个内战是他强迫我们打的。”
光明与黑暗,解放与奴役,历史、现实与未来,都要求我们必须打败国民党,因为蒋介石发动的战争,是在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反对中国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反革命战争。如果反动派消灭中国人民革命力量的反革命计划得逞,那么整个中国必然完全处在蒋介石集团独裁统治之下,并且成为美国的附庸国,我们民族的前途就将被断送。

1947年1月,南京,美国总统特使调停代表马歇尔访华
但在当时,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形势,并且认定国共会在很短的时间,就胜负易手,反人民的国民党必将被人民唾弃,走上自取灭亡的道路。
承德斗争形势尤其激烈,从1946年1月,国民党军就多次进犯承德,攻占了热河东部。承德及热河是连接关内关外的战略要冲,对于东北战局至关重要,所以敌人势在必得。反观我军,当时我军保卫承德的条件尚不具备,不仅兵力悬殊,群众基础、物质条件等都不足。更要命的是受到“和平”空气影响,很多人觉得打不起来,备战是小题大做,对战争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旁观态度。部队的同志(冀察热辽军区热河军区独立第十三旅旅长周仁杰)甚至吐槽说:“当时我们连一个担架队都组织不起来。”
战争形势发展很快,国民党方面成立了东北保安司令部锦州指挥所,副司令长官郑洞国挂帅,调集十三军、九十三军、七十一军之九十一师,以及蒙奸李守信(伪“蒙古联盟自治政府”副主席兼伪“蒙古军”总司令)的“热河人民自卫军”,向承德进攻。

身穿伪蒙军服的蒙奸李英
顺便说,国民党方面还有个前面文章中提到过的,我们的“老熟人”,原豫北“剿”共军第一路军总司令李英,即大汉奸号称“东方佛朗哥”李福和(原国民党第一战区游击司令,后伪皇协军第一军军长)的侄子李英。此时担任军统少将直属通讯员兼热(河)察(哈尔)特别站站长)。
与此同时,冀热辽分局根据中共中央“让开大路,占领两厢”的方针,率党政军机关主动撤离承德,大踏步进行战略转移,以开辟和巩固敌后根据地,威胁国民党战略走廊,以土地换取国民党分散驻守城市和交通线,使其机动兵力大量减少,背上沉重包袱。
临走前召开的群众大会上,党告诉群众,我们会回来的,热河应该是谁的?热河应该是全热河人民的,不是什么国内国外特权统治者的热河,任何反动势力想据为私有的企图一定要遭到失败!

1946年4月,张家口,新华街公所黑板报,市民在阅读新华社新闻
一位农民说:“老百姓当了皇上,共产党万古鼎昌!恶霸汉奸盼老蒋给他撑墙柱,要抢走咱们清算回来的土地,想得好!‘满洲国’那阵子咱没敢动谁一根毛,也没见他饶过咱一把租子,‘二满洲’来了还不是一个样?他盼老蒋来拔脑袋,我也把它斗翻了!”
东北人民不约而同,给国民党反动派起了个新外号,叫“二满洲”,实在形象。热东被侵占后,不说“劫收”,群众首先一个观瞻就是,一切旧日“满洲国”的“主人”都重新上台了,他们在国民党当局的重用下耀武扬威。换了新主子的特务、汉奸、伪警说:“又是爷们的天下了!”
一个国民党政府官员在建平(今属辽宁)对老百姓训话时,毫不避讳:“劳工、国兵、勤劳奉公队都要。日本人把底儿打好了,一切都应照旧。”

1946年春节,张家口,人民踩着高跷庆祝春节
受“二满洲”之害的已不仅是穷人,连富人也无法安身。国民党军在热东执行“对半分粮”的办法,即你有5石,他要2.5石。如此一再重复对半平分下去,使穷户和富户迟早都陷到粒米不剩的境地。要吃要喝,还要女人,建平六区某村有个特别顽固地主的女儿,也被那里的蒋军所奸淫。
想中央,盼中央,中央来了,更遭殃!
不但工农心里有杆秤,承德的小知识分子和商人,也有说法。
一位教员说:“共产党在时我衷心说新民主主义好,明天国民党来了,强迫我说法西斯主义好,要是学生问我:到底那个主义好?那我怎样回答他们呢?”
曾在群众运动中被清算过的一个人说: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不要钱的官,你们共产党胜利也干,失败也干,一天不成功,你们总是干到底。我过去走错了路,相信你们还是要回来的。那时候我们再剖心相见。”

国民党十三军军长 石觉
8月28日,国民党十三军占领承德。
这个十三军,熟悉抗战史的朋友不陌生,就是“扬名”河南,与“水旱蝗”灾并列的“汤(恩伯)”部队。河南老百姓说得好,汤恩伯的军队,日本军队来之前,他们是老百姓的灾难;日本军队来之后,他们跑得比谁都快。人民的血汗供养的这种败类军队,最终只能带给人民永世难忘的灾难和绝望。当然现在这种败类军队,却成了某些人心目中“抗日国军”,岂非咄咄怪事?
顺便说,为了“剿”共大业,国民党上上下下,这次是真使劲了。
尤其是石觉,不通过中央铨叙部,直接下令任命军政要员,把热河著名的汉奸和土豪劣绅,越是臭名昭著,民怨沸腾的,越往手底下划拉。

1946年6月,南京,志得意满的蒋介石
比如前面提到的,官僚资本家出身的土豪劣绅,带着鬼子进承德的汉奸,伪满时期的热河维持会会长、商会会长尹锡三,摇身一变,当上了国民党承德县参议会议长、县党部党务执行委员会委员。
还有个伪满时期的宗教蒙奸,曾任“喇嘛教宗团”庶务部长兼“热河教区教务所所长”,外八庙的堪布喇嘛伊希扎拉萨(汉名“白雨亭”),石觉竟然拜他当干爹。石觉特别信服所谓“神秘力量”,伊喇嘛经常出入十三军司令部进行秘密活动。
当然我们知道,实际上屁用没有,人民的力量才是真正的伟大,可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,摧毁一切剥削和腐朽,贪婪和吸血,蹂躏和践踏人民的反动派!
为了应付未来可能的严峻局面,在撤出前,我省、市党政军机关有计划地部署了承德市的地下工作。中共承德工作委员会、热河省委社会部、冀热辽军区保卫部、热河省公安厅和承德市公安局等情报侦察系统,都在承德留下了“暗桩”,开展对国民党军政警特的情报侦察工作。

1948年,北平,蒋介石和他的方面大将——华北傅作义、东北卫立煌
其中新成立的承德工委,对外称“南山部队”。主要坚持在市郊活动,一方面负责领导承德市地下党的工作,搜集驻承德国民党军政警特情报,以及社情、民情;另方面还要扩军搞武装,以武装斗争的形式开展游击战争,有力地打击敌人,巩固根据地建设,重新解放并接收承德做好各方面的准备。
为此,承德工委共设5个情报侦察系统,下设7个情报组,安排9名情报侦察基干和48名情报关系,这其中就包括毛粒民同志。
因为要潜伏地下,单独从事情报侦察工作,无法过正常的组织生活,省委社会部万子清同志又急调冀东,加强情报工作,社会部秘书主任徐晃同志接力后,把毛粒民的工作关系交给承德工委书记郭耀臣,并提前由预备党员转为正式党员。

1914年,远处棒槌山,避暑山庄"卷阿胜境"的北侧的湖岸风光,克拉普 摄
对此,毛粒民几乎没有任何思想准备。当时他正参与物资转移工作,目的地是兴隆(今属河北),忽然天降大雨,连人带货淋得透湿,好不容易晒干,运到地方了。同行的负责人贾钦江突然通知,省委社会部找,要你马上回承德。毛粒民二话不说,赶紧回去,辗转找到徐晃。后者告诉毛粒民:
“万子清同志已经撤走了,他走前有个交待,让我直接领导你的工作。经过研究,组织上决定你不撤走,继续留在承德,从事地下工作。这个任务是十分艰巨的,作为一个共产党员,在这种非常情况下能从事这项工作是十分光荣的,组织上相信你能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。”
潜入地下,对于完全没有做过地下工作的新党员来说,危险性极大。又要单打独斗,无异平地抠饼,还要办一桌好看又好吃的宴席。龙潭虎穴,稍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,说如履薄冰绝不夸张,睡觉都得睁着眼!

1930年代末,承德,须弥福寿之庙后方的万寿琉璃塔 福尔曼 摄
此时此刻,毛粒民同志想到的不是个人安危,而是党能把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我,充分说明党对我的信任,能否无条件地接受并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,是组织对我的严峻考验。
“我决心接受组织的考验,争取较好地完成这个任务。”
不过,毛粒民也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:
“我过去的面貌太红了,加上这次撤往兴隆,财政厅和省政府内,凡是熟人,都知我是铁了心当八路。为了顺利地完成任务,安全地潜伏下来,我请组织帮助我改变过去的面貌。”
换言之,自毁形象,由白洗黑。

1946年4月,张家口,晋察冀边区青年联合会
请注意,小知识分子向来最重面子。能为了党的工作,放弃面子身段和人格尊严,忍受各种不理解的白眼和谩骂,硬生生把委屈混着眼泪往肚里吞,就是真正的牺牲小我,成就大我。什么是共产党人的名利观?服务人民就是共产党的全部价值,为人民服务不能半心半意,不能三心二意,一定要全心全意。否则人民群众为什么要跟定共产党,无数愿为国家和民族献身的优秀分子,为什么要参加共产党,富贵不淫,贫贱不移,威武不屈,他们图什么?
不要小看这点,从这一时刻起,毛粒民决定唾面自干,已经是个完全合格的共产党员了。虽然入党只有两个月,转正期都不满,但却比今天某些党员干部,动辄谈条件、讲报酬,混吃等死不作为,个人名利看得比人民的利益还重,相去不可以道里计,完全是云泥之别。
经过简单培训,徐晃通知毛粒民,你可以正式“上岗”了,组织上已有安排,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,搞好配合。

1946年4月,张家口,火柴厂女童工在工余时间接受免费的小学教育
换言之,相信党,相信组织,做好“自己”就行了。剩下的,见招拆招,关键时刻,党会派人来找你。
于是,毛粒民又回到财政厅上班。他的突然出现,让许多人感到惊奇。不是公开撤走了吗?不是大会小会,扯着嗓子,表示跟定共产党、八路军,斗争到底了吗?欢送会都开了,决心也表了,咋软蛋了,动摇了……
财政厅召开全厅干部大会,主要领导拍桌子,指名道姓,痛斥毛粒民关键时刻掉链子,说一套做一套,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暴露无遗。革命顺利时激情奔放,热血沸腾,革命遭到挫折时又一蹶不振,心灰意冷。撤出承德,走到兴隆,害怕艰苦,革命意志动摇了,不管不顾,当了逃兵,实在外强中干,草包一个!
毛粒民也装出消极的样子,任你们批评教育挽救,我就是不上套,反正躺平了,破罐子破摔,你还能咋样我?

1946年4月,张家口,华北联大学生下课后走出课堂
会后,毛粒民就不好好上班了,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迟到早退,上班不上心,完全是撂挑子的态度。反而经常泡票房,热衷拉胡琴,唱京剧,不是“杨延辉坐宫院,自思自叹”,就是“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怕,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做差”。不管在单位,还是票房,遇到人就唉声叹气,散播不满情绪,各种落后话,张嘴就来。不久,索性班也不上了,摆小摊做起小买卖来了。
这下,毛粒民的朋友圈可炸锅了!
知人知面不知心,原来好好的进步青年,经历点风浪就变成这样?大家看来,毛粒民已经丧失信心,沦为叛徒,文艺小青年的革命热情,来得快去得快,三天热情五天消失,这算个啥玩意?
于是,许多原先的同志和朋友,都对他冷言冷语,嗤之以鼻,见面当没看见,远远躲开,连话都不想再说半句。有人远了,就有“人”近了,闻着味儿,一些反动分子、落后分子,都来找买里面套近乎,俨然是个投降主义的低调俱乐部。

宗镜阁为珠源寺主殿,全部由红铜铸件组成,俗称“铜殿”。1943年,日本侵略者因战争急需铜做军工原料,将整个宗镜阁拆毁运走
第一关顺利通过,徐晃同志相当满意,撤走前夕,约毛粒民在粮市北山的福音堂接头。福音堂属基督教,教民和牧师中有些是我们的同志,这里也是隶属于社会部的一个点。
徐晃同志详细介绍了敌情,特别是详细介绍了国民党、政、军、警、宪、特的组织状况,未来将要同敌人打交道的一些手段和必须注意的事项。
在最后一次接头时,徐晃告诉毛粒民:
“我们就要撤出承德了,没什么重大事情,在我撤退前就不再接头了。今后,你就要离开组织,孤军作战,同凶恶的敌人打交道了,你可能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。遇到这些情况,你要冷静,要牢记住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。记住这一点,你就知道该怎么办,不该怎么办。

伪满时代承德火神庙大街上的“八表同风”牌楼
由于形势变化很快,今后你在市里做何工作,如何开展工作,组织上无法拿出具体意见,但希望你能千方百计,不失时机的打入到敌人内部,如能打入党、政、军、警、特的机关内部,搞到重要情报更好。在敌营中,你担任的职务越高越好。
发展组织和关系人时要慎重。除获得敌人重大紧急情报外,一般不要擅自找组织,到时候组织上会派人与你联系的。”
画个重点,就是不要单凭主观的热情,盲目地蛮干,要根据客观实际的可能性和必要性,最大限度发挥主观的能动性,化被动为主动。
随后,徐晃同志交代了联络暗号。临别前又紧紧拉住毛粒民同志的手,做最后的嘱咐:
“战争总是要付出代价的。今后,如果我不在了,你要记住王范同志。”

小布达拉宫(普陀宗乘之庙) 从东南眺望
说到这里多说两句:
王范同志时任热河省公安厅副厅长兼承德市公安局长,和徐晃、万子清同志,都是老资格的地下党员出身,斗争经验丰富。特别是王范,又名王凡,大革命时期就入党了,参加过南通的红十四军,干过“特科”,在上海打入巡捕房。抗战时期在陕甘宁边区保卫处的一部(保卫)、二部(侦察)都干过,跟布鲁搭过班子,当过二部部长,屡破大案,抓获暗藏敌特无数,曾被评为“锄奸模范”。

解放后的王范(左)和李克农
徐晃同志则先后就读于北京大学、西南联大,在胡宗南部队潜伏过,在云南当过地下党的县委书记。
文中提到的热河省委社会部,以及热河省公安厅,后来抽调骨干,整合为冀热辽分局社会部,胡锡奎任部长,王范任副部长。所以后面大家看,省委社会部、分局社会部,还有中央社会部,此外冀热辽军区保卫部,省市公安机关,这都是不同的线,分头打入敌人的党政军系统,各自做工作,掌握搜集情报,最后的情报分析就是另外一个题目,后面可能涉及到,也可能由于篇幅,以及相关资料拿不到,未必能写到。

1953年2月18日,教员在蛇山黄鹤楼遗址附近与街头小贩交谈,请注意中间那个圆脸大汉就是徐晃